-牵绊-

-会不定期发粮但只要点个赞就足够不求关注-只会发各种牢骚和自我满足的透明人-

真昼夢

*cp:映an

*设定是在ankh离开后但映司还未开始旅行的时期

*OOC会有

*可配 aimer-真昼梦 一起食用_(:з」∠)_

 

 

 

何为现实?

是眼见为实,还是凭空想象,似乎并不重要。

只要你在哪里,哪里就是现实。

 

 

***

一片耀眼无比的白光刺痛着眼皮,映司边微颤眼皮边适应白光的亮度反复睁合眼,但强烈的光线最终只能眯成细缝。他隐约看到天空纯净的湛蓝,万里无云。虽看不到太阳的实体,身体却能真切地感受到热量。

但从心脏渐渐传来被悬挂在空中的惊恐令他从睡眼惺忪醒来,才意识自己现在的处境——正做着自由落体。猛烈的风吹得皮肤生疼。当想活动四肢时,意外的全身乏力,连抬起手臂遮挡眼前的光也做不到。

怎么办。

待映司尝试几次过后放弃挣扎时,视野中突然多了一个黑影。看上去像类似手臂之类的物体,但能确定那并不是人类的手臂,或者称为龙爪会更贴切。

那只奇异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地向映司迎来,仿佛看到救命稻草地伸出手臂,却抬不起一根手指,只能看着它奋力地往自己飞来,祈求对方是来拯救自己。

但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次换我来抓住你的手。

 

 

***

“映司君,映司君醒醒。”

是谁?

“映司君你没事吧??”

啊啊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抱歉了映司君。”

只听到一声特别的口音后,身体突然被某种力气强行翻过身,“嘭”的一声,额头硬生生地撞上了墙壁。火辣辣的痛觉使映司不得不清醒。

“啊啊比奈酱你干什么啦好痛。”映司抚平额头撞到的地方对眼前的罪魁祸首说。

“诶…因为知世子小姐说映司这么迟还没起床有点担心,叫我上来看看。我看到映司你似乎是在做噩梦还流了不少汗,于是情急之下就变成这样了。”比奈连忙解释着,映司才注意到摸过额头的手掌上有不少细汗的湿润。

其实噩梦与否映司早已分辨不清,唯独心脏被悬挂在空中的恐惧感依然残留着。

映司对比奈说不用担心,比奈只能半信半疑地离开房间。在门关上的时候,映司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试着平缓心脏的律动,平定好呼吸后才下床换衣服洗漱,然后来到餐厅。

一声沙哑高亢的叫声响彻在并不人多的餐厅里。

映司被吓了一跳,好奇地寻找声音的源头,就在不远处的前台上,一个树枝状的木枝站着一只鲜艳的红色小鸟。体型比一般的小鸟要大,从头部至翕两侧的羽毛是夺目的鲜红,接着是背部少许的黄绿作为过渡,羽翼的部分是由浅至深,从里到外的藏蓝与鲜红形成对比,与台面相差十几厘米都能碰到的赤红尾翼被灰蓝的羽尖围绕,如同华丽的裙摆。

此时却被惨白的绷带而褪去完美的艳丽。

经常周游列国的映司仅从背后的颜色便得知,这是一只美丽纯种的红绿金刚鹦鹉,挺立瘦削的背影竟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映司君,早上好。”

站在前台穿着异国风情服装的女子健气满满地打招呼,旁边同样奇装打扮的比奈也跟着说声早安后,便把注意力移回鲜艳夺目的身影上。当比奈小心翼翼地触摸鹦鹉的脑袋时,鹦鹉再次发出撕心的咆哮威胁面前的陌生人。

 “知世子小姐,我们是不是被讨厌了呢?”

“应该是野生的所以不喜欢和人类接触吧。”

知世子安慰被鹦鹉拒绝后失落地缩回手的比奈,理解之余又是无奈。

“那个,怎么突然会出现一只鹦鹉?”

一直被忽略在后的映司走到鹦鹉的面前,饱满的胸部也是夺目的鲜红,看似顺滑的绒毛令映司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就在知世子和比奈还未来得及反应时,鹦鹉似乎感到有人要对自己不利,于是抖动着仍缠绕着绷带的双翅,象白锐利的喙向来者发动攻击。

食指被连续啄中后,还未及时收手的映司急忙抽回手指,钻心的痛处令映司倒吸冷气。仔细检查后并没有发现破皮而松一口气。

“映司君小心!这只是今早出现在门口外的鹦鹉,看它似乎受伤的样子于是把它抱起来查看。但它的脾气似乎很暴躁,在为它作简单的包扎时也不停地挣扎,也算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包扎完毕。”千世子如实说道。鹦鹉可能因刚才的拍动翅膀的幅度过大,在收起羽翼时动作僵硬,且发出类似痛苦的细碎声音。

映司感叹着鹦鹉的狠心之余,迎面对上了鹦鹉的视线,暗红的瞳孔是谨慎犀利的眼神,犹如进入了自我保护状态地被死死盯着。鹦鹉通常是非常温顺的动物,极少出现类似暴躁的个体。是因为害怕而受刺激了吗?

在思考了一阵后,映司还是决定先带它去看兽医。于是拿起桌面上屹立的树枝,像旅游时担在肩头,插着花哨的内裤此时被同样华丽的鹦鹉所替代。鹦鹉见状后,原本想要展开双翅飞离树枝,但似乎是触碰到了伤口而只能在树枝上挣扎着。

“我劝你还是乖乖站好,要不我不能保证会有二次受伤。”

不知是听懂了映司的话还是感到伤口的疼痛,鹦鹉渐渐安稳了下来,乖巧地妥协站好。

有种莫名的驯服感。

“你要干什么映司君?”

“比奈酱不用担心,我只是带它去看兽医而已。”

映司淡定地走出多国料理餐厅,寻找附近的兽医医院。

正值午时的太阳刺痛着双眸。

 

 

“呐比奈,你不觉得那只鹦鹉挺像的吗?”

“嗯。”

“不知道映司君能不能应付它呢?”

“不知道呢。但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映司君能察觉到就好了。”

 

 

 

***

又是同一个梦吗?

映司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同一片蓝天。但似乎并不是如此。原本湛蓝的天空被蒙上一层灰白,阳光的紫外线也比之前减弱了不少。映司终于能看清那个黑影的实体。

这次是一个人。

金色的卷发刘海质感蓬松,环抱的双臂和眼神中的漠不关心有如高傲者的姿态,背后赤红显眼的双翼正舞动着,一片羽毛被飘落而下。映司伸手去抓住羽毛,身体并没有上次的疲乏,便轻易地握在手中,犹如空气的虚无。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掌,羽毛安稳地躺在掌中,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使它结束了短暂的休息,再次踏上旅程离开了。

映司望着飞远的羽毛,突然想起之前有谁说的话。

这次换我来抓住你的手。

他向上空的金发少年伸出右手,却在刚伸出手的下一秒,身体突然急速下坠。映司除了感到毫无预兆的,令人晕眩的离心力之外,隐约在下落之前看到金发少年在扩张的瞳仁里露出一丝的担心,几乎在同一时间向自己冲下。看似龙爪的右手不由自主地伸出,紧迫地想要抓到映司的手。

可惜终究还是比不上下坠的速度,还没来得及互相抓到手,映司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随后海水浸湿衣裳,入侵口腔耳鼻,瞬间夺走全部的氧气。

痛苦不堪的溺水随之而来。

 

 

***

“啊!”

阁楼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是映司自己的声音,他坐起身喘着粗气,汗如瀑布,背后的衣服浸湿大半,仿佛梦中的情景在现实中重现。在稳定了气息后,抬手擦下脸颊密布的细汗,准备下床去洗个冷水澡冷静。

由于知世子刚好不在店里,所以并没有人闻言而匆匆赶来查看惊呼声后的实况。

窗外下起了不小的雨,密密麻麻的雨滴敲打着屋檐或地面的声音不断扰乱映司的情绪,唯有在看到那抹艳丽坚强的身影才会安心,可实际上只是害怕孤独而建起围墙的存在此时在一旁瑟缩成一团休息,窗外的雨水偶尔溅滴到羽毛瑟瑟发抖,让人怜惜。

映司走到木桌前关好窗户,轻手轻脚地擦掉羽毛上的雨滴时,看到脚边有一朵纯白无垢的小花无声地躺着,映司对莫名出现的小花轻笑一声,转头找到一个玻璃瓶放进去,装点自来水后放在正休息的鹦鹉旁边。玻璃倒映着一抹赤红,色彩鲜艳的羽翼夺走了纯白小花的主角,成为衬托的配角。

映司走出房间后,站在窗旁熟睡的鹦鹉似乎停止了颤抖,多了一份安稳。

 

进入浴室后,把占满汗水的衣服脱光扔进洗衣篮,打开花洒蓬头,冷水的凉意袭击全身,让映司想起梦里最后溺水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那个少年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

不对,他还依稀记得有关那个少年的细节。

与身高齐平的羽翼如同火焰地灼目,飘落而下的羽毛是丁零的火星,仿佛触碰到后是炙手可热的温度,但事实却与之相反。异手的色彩斑斓也深深地刻印在脑海。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做完梦后基本全部的内容都会忘得差不多,更别说细节。唯独梦里出现的人深深地刻印在脑内,映司觉得很不可思议。

仿佛以前就认识这个人。

映司烦躁地捧起冷水冲刷脸颊,好让自己足够清醒,但似乎都是无用功。

却说不出他的名字。

 

待映司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珠回到房间时,外面的雨势小了不少,但隐隐约约还是能捕捉到雨滴如银丝滴落,头顶上的乌云密布也渐渐散开,露出白茫茫的天空,尽管如此还是没有能提起精神的冲劲。

木桌上的鹦鹉也动身去不远处放着饲料的容具进食。映司欣慰地笑着,想起之前从动物医院看完病后带回来,基本没有进食过,兽医虽说只要定期过来检查后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回到多国料理餐厅后还是对众人持有敌意的状态而一脸警惕,比奈和知世子都不怎么熟悉鹦鹉的习性而无从下手,映司只能凭借记忆中的一次旅行中一位喜爱鸟类的老人所教的知识,先找到鹦鹉爱吃的食物,解决眼前的饥饿。

老人还说,动物一般都是温顺的,所以不要因为害怕它们的攻击,而放弃交流。尽自己最大的能耐接触,当它们放下了戒备心和信任你时,你会发现,动物就像人类自身,也会有“感情”。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映司来到木桌前的椅子坐下,安静地注视眼前灵活的身姿。每次轻巧的叼啄都在无声中进行,吞咽时颚骨会有轻微的滚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人类会有几分相似,或者确切地说是世间的万物皆是如此,都会为了生存而进餐,都会为了提防而警惕。

也有孤身一人的时候。

虽说映司早已独自走过许多地方,看过各个国家不同的人和物,却从没感到过孤独。仿佛身旁就站着一个人,和他同行。

但终归是想象,如同海市蜃楼被现实不费吹灰之力地给予致命一击。

或许这样想,自己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吧。

原本托着腮的右手伸向鹦鹉,食指顺着绒毛轻抚脑袋,但这只鹦鹉的火爆性格不会轻易妥协。正专心吃着果实的它在感到人类皮肤的触感时,不耐烦地停下叼啄,扭头向来者的食指发起攻击,狠狠地咬在嘴里。

但对方似乎是毫不惊讶,反而勾起嘴角笑着。以为是攻击的力度不够而再加几下咬啄,还是一脸的从容淡定,笑意还有增无减,仿佛察觉到自己正做着无用功而松开禁锢在喙里的食指,注意力回到被吃到一半的果子上再次细啄。

映司却没有停下阻挠,他用食指的背面轻抚鹦鹉粗糙的脸颊,听说会令鸟类感到舒服,不出意料,暗红的眼眸渐渐微眯起来,看似沉醉此中。但还是挺不过几秒,鹦鹉再次不老实地咬向食指,以此发出警告。

“好了好了,不再打扰你吃东西了别咬了……”貌似感到有一点点的痛感,映司及时缩回手指说。鹦鹉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继续埋头进食。

两者再次恢复到和平的距离。

 

刚开始时,鹦鹉强硬的态度令不管是谁喂食也不愿意搭理,映司更是耐着性子,连包裹果子的外皮都细心地剥掉,递到喙边。但鹦鹉丝毫不领情,直冲映司拿着果子的手指咬啄。

但这次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缩回手,而是一动不动地任由鹦鹉叼着。

“你想要咬我多少次也无所谓,但前提是能先吃了东西吗?你看,你连咬我的力度都没有了。”

鹦鹉似乎信以为真,松开咬着手指的喙,转而面向果子。在盯了几秒后,象白的喙终于啄向果肉,撕下一小块吞进嘴里,可能是饥饿的原因,在品尝到食物的美味后便开始抑制不了的狼吞虎咽。

期待已久的映司在看到这样的情景后展开了笑颜。

尽管刚才被咬到的手指还在隐隐作痛。

 

“我记得鹦鹉在受到刺激时会脾气暴躁,甚至咬人。但怎么说也已经相处了两个月多的时间了,对于你来说我还停留在陌生人的阶段吗?”虽然已经习惯你动不动就咬我的陋习了。

“呐taka酱是野生的还是别人自养的?如果是后者的话你不用回去找你的主人吗?你的伤口也差不多全好了。”映司软绵绵地趴在桌面,眼神逐渐放空。

“如果是前者的话…你能留在这里吗?”

回答他的依旧是窗外霹雳巴拉的雨滴声。

 


 

***

映司。

是谁?

在漆黑之中,映司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他慢慢睁开眼睛,入眼的不再是蓝天白云,而是一片靛青冰冷的深海。以为会感到呼吸困难却意外的畅顺,如同有氧气在默默地支撑。

头顶上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白光,类似阳光折射在海面的光圈。一个人的影子慢慢地从天而降。

依然是那位金发少年。

映司怔怔地看着对方来到眼前,也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清对方的样子和轮廓,红碧玺的瞳仁里是波澜不惊的眼神,唇色与毫无血气的脸颊一样惨白,但金色的卷发刘海依然意气风发,丝毫不减风范。与自己齐平的身高却比自己瘦削,背后的羽翼庞大艳丽,也注意到了底部还有围边的黄绿点缀。

金发少年缓缓地伸出右手,龙爪般峮嶙的异手依然色彩斑斓。

这次,终于能抓到了。

是否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伸出的右手正准备牵上对方的异手时,在指尖即将碰到之时,金发少年突然做了一个口型,似乎说了一句话,之后勾起唇角,轻描淡写地扯出一个笑容。在握上去的瞬间,突然化身为漫天飞舞的羽毛,消失不见了。

而右手抓住的,只是一片鲜艳得令人炫目的羽毛。

一阵揪心的痛楚突然袭击而来。

 

 

***

早晨起来时,持续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停止了,太阳马上得以活动,阳光明媚的天气无比舒畅。

映司起床时已是准备开店的时候,他艰难地坐起身,突然感到头晕脑胀,以为是要感冒的迹象,神志模糊地抚上额头,并没有滚烫的热度,顿时放下心。下床准备给鹦鹉喂食时,看不到那个夺目的身影,玻璃瓶里的小花低头垂下,纯白的花瓣被枯黄渲染着,有暖风拂过皮肤的触感,发现昨天原本紧闭的窗户正肆意打开着。

脑海里突然忆起那个心疼的苦笑。

 

“映司君早安!之前去旅行留下你自己来看守真的很抱歉,这个是礼物…”

“啊啊啊抱歉知世子小姐我出去一下!”

“诶…啊……”

知世子看着映司急匆匆地跑出多国料理餐厅,神情突然复杂起来。

 

其实心里早就清楚会有这样一声不响分离的时候,因为它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终有一日它会回到栖息的地方。

这些不是在最初时就已经摆明了吗!?

为什么现在还要白费力气?……

我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猛烈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蒸发地表上多余的雨水,同时也逐渐吸走人体仅有的水分。映司盲头苍蝇地四处奔跑,没跑多久便大汗漓淋,靠在一旁的墙壁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豆大的汗滴划过脸庞滴落到地面,变成一小滴的水迹。但映司丝毫不把自己缺水的现象放在眼里,他停歇了一会儿后,准备再次迈出步伐寻找那只离去的鹦鹉。

不,或许并不是相处了两个月的鹦鹉,而是更为久远的,某个人或某些记忆。

就在转身的刹那,眼看要碰到一面黑色而停下脚步,定眼发现是一个比较炫酷的自动贩卖机。原本要绕过贩卖机的双腿突然停住,右手伸进裤袋里,把所有东西掏出口袋来看,除了平时带在身上的明日内裤和一些零钱之外,还有一个被分成两半的红色破碎硬币,上面清晰地印有凤凰标志的图案混在其中。

脑海里一个接一个的场景如同潮水袭来,被杂乱无章的画面和吵杂尖叫的人声侵蚀思绪,看不到街道上摇晃不定的热浪,也闻不到树上孜孜不倦回响的蝉鸣。在一段乱七八糟的回忆中,一把低沉的声音顿时夺走了全部的思绪,频临奔溃。

“你要牵住的手,早已不再是我的了。”

 

呼吸仿佛在瞬间被挖心的疼痛一抢而光,映司无力地跪倒在地上,脸颊埋在双肩之中,止不住地颤抖,断断续续的抽泣从紧闭的嘴里泻出。紧紧握着硬币的拳头渐渐发白,尖锐的断裂痕迹深深地刺痛着手掌。

你就是这样,突然出现我面前又突然从我面前消失。

是有多任意妄为啊。

ankh。

 

但最不能原谅的,

是选择逃避的自己。

 

 

 

-End-

 

 

 

*那只鹦鹉只是只普通的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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